夜光游侠

抄锅做饭!
来打在嗑:蛇兔、迅灭,庄沃
(其实是无差混沌杂食人)

【蛇兔】Rabbit Overdose

*正方角色黑化的白兔if,带一点点暴力要素,阅读前请先确认能否接受

*感谢@半液态路灯 老师的设定授权!老师的具体设定请看这里我说白兔设定真的很香请大家一定要来尝尝啊! 



summary:因Evolto一时兴起的玩笑,他们沿着彼此的轨迹慢慢变了形。可是兜兜转转了一圈,他们望向彼此的身影,对方身上沾染的风尘陌生又熟悉。




 “Evolto,这次你自己看着办。”


Blood三人组垂丧着脸,没一点儿好气,他们狠狠瞪了眼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意料之内,被指认的元凶冷哼一声,倒是颇为得意。他高傲地昂着头,甚至懒得施舍给边上的同伙任何目光和怜悯。


这人的风衣在争斗中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脸上也全是血呼啦擦的痕迹,虽然不知这其中的队友伤害究竟有多少占比。瞅着是有些狼狈,但他的腰板却挺得笔直,背着的双手好是自信悠闲,一副属于胜利者洋洋自得的姿态直逼三人组的心理防线。


......搞什么东西。


天道轮回转,这下轮到Evolto头疼了。


血族的首领挥挥手,示意看着就糟心的Blood三人组麻溜滚蛋。离开之际,闯了祸的地球人冲他们做个了搞怪的鬼脸,有恃无恐的得意尽在其间。


......


短暂的沉寂,本就看不过眼的局外人终于离去。偌大的会客厅里,曾经的大英雄和星球掠食者在这里进行大眼瞪小眼的1v1。


“三句话说完。桐生战兔,这次你又做了什么。”



桐生战兔。



没有搞错。这并不是什么同名同姓的误会,现在站在这里,跟着Evolto在毁灭地球的事业上扣1的,正是之前那个满嘴“爱与和平”的东都英雄桐生战兔。


过程不再重要,结果已然呈现。也不知Evolto是怎么鼓捣的潘多拉魔盒,战兔和龙我在一次战斗中直面了魔盒散射的诡异红光——当然,这是Evolto的诡计。等他们再度苏醒,二人就皆出于自我意愿选择了追随Evolto。


他们俩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变化,桐生战兔依然是乐天派的天才物理学家,万丈龙我也还是那个耿直的肌肉笨蛋。他们只是稍微遗忘了一些东西:善良、慈悲、恐惧,以及一些其他的感知能力——可有可无,无关要紧。或许这也是种好事,他们变得更加纯粹,想要与纯粹而强大的血星人为伍也是合情合理。



“Blood他们想炸了东都市政厅,我觉得不行,就引爆天才瓶把他们炸成了伤残二级。”


“喔——市政厅......等等、你把什么引爆了?”


“天才瓶啊,反正我现在也用不了不是?”战兔笑嘻嘻地接茬。“可惜你没有听过程的打算,你是没看到他们仨趴地上瞪我的样子。”


......


沉默。


窒息般的沉默,空气也凝成固体。Evolto似乎永远胜券在握的懒散悠闲倏地消失不见,血族很少有这般厚重的情绪。Evolto没有说话,他站起身,向战兔缓缓地迈步靠近。


血星人的脚步沉甸甸的,除却黑白甲胄本身的压迫感,他整个人的低气压也让人不寒而栗。寒毛倒竖是本能,但挪不开的脚步却有一半是出于自我的意愿。战兔觉得有一股电流顺着尾椎,沿着脊梁直窜头顶,他说不清这是畏惧还是只是临危之时的生理反应。


“你......”


战兔意欲开口,可话音未落地,他的视角就已经飞得旋转九十度,后脑勺以迅雷之势率先着地。


离了装甲的战兔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人类的头骨比起水泥地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清脆的声响既回荡在大厅,也直接回荡在战兔颅内,根本不用等余波传递,贯彻着自内而外透发的冷意。


“这次你真的做过了。”


Evolto的语气淡淡的,稀释了掺夹其中的情绪,像午后一杯忘记加奶加糖的放凉咖啡。他跨坐在倒地的战兔腰际,双手伸向地球人纤弱的脖颈。血星人武装至指尖的金色硬甲直抵人类柔嫩的肌肤,白皙的皮层转瞬便被刻下几乎要渗出的紫红血痕。轻覆、收紧,指骨间的气力愈发用劲,直至战兔像真正的兔子般被迫发出意味不明的震颤和气音。


Evolto能清晰地感触到掌心下覆着的,随着奔涌血液起伏的,属于地球生命的脉动——那是温暖的、单薄的、一如既往的、可以被他轻而易举掐灭的。


人类。



氧气被毫不留情地尽数掠夺,战兔的脉搏被那人完全掌控。投映在双眸的影像开始背离真实的世界,密密麻麻的噪点从四面八方侵袭,世界被恣意涂抹为黑白。耳鸣的噪波从未停息,思绪的残骸被高高抛起又吞没殆尽。战兔向着未知的边境坠落,视野的明暗随心跳频率交替频闪,感官亦无法做出正常的判断。


乱作一团的混沌里,一个简单的念想在此时突兀地浮现,如同对人间的潮汐潮涌永远熟视无睹的白月。


这是人类。


这是具由蛋白质与脂肪堆砌的,完全不同于Evolto、属于人类的血肉之躯——是柔软的,易碎的,转瞬即逝的,会因为一点点的物理打击就灰飞烟灭的。



战兔的唇瓣已经开始发紫,衬得他这张精致漂亮的脸愈发惨白憔悴。



还差一点,窒息的苦痛就要让战兔昏厥。但战兔又不甘心让意识溺亡在这里、就此与世界断开联系——不如说现在才是他等待已久的好戏。


他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这般清醒——自他与Evolto统一战线起。甚至眼下主导他意识的并不是常人无法忍耐的肉体之苦,取而代之的,战兔能想到的则是非常莫名其妙的词汇。


满足。


昏涨的头颅,麻木的四肢,以及充血的骨骼肌。这些词组都与冷静和理智相去甚远,本质皆出于暴力。但感官的刺激似乎与战兔对科研的激情互补统一,就像发动机的柴油和冷却剂。无法被填满的灵魂和肉体终于被完美的充盈——合二为一,他似乎又变回了完整的人类个体。



失神的眼瞳难以聚焦看清,但无所谓,反正战兔满眼也只有那个跪坐在他眼前,攥握着自己性命的家伙——不论是客观现实还是脑内幻境。



Evolto。



Evolto,造成他现在“不完整”的罪魁祸首,成就他此刻“完整”的天降福音。


桐生战兔因血星人反复的重塑而支离破碎,但Evolto却像个真正的慈父,始终如一的耐心。


继抹消了“葛城巧”的人格后,血星人打破了名为“桐生战兔”的容器。但这次,Evolto不仅细心地将散落满地的碎片逐一拾起拼凑,还贴心地将血肉模糊处的创口一一烙平,直至血液干涸,泪也被蒸干至最后一滴。桐生战兔如获新生:他得到了金属质的心,下一次新枝抽芽再也不用鲜血淋漓。


不过战兔清楚得很,就像他明白自己现在所享受的“满足”只不过是某样消失事物的廉价替代品:Evolto绝对不做亏本生意,在不曾察觉时,重生的代价已经被Evolto蛮横地夺取并剥离——那是曾经属于过他,却随着血泪蒸腾不见的,最为重要的一部分“自我”:关于爱、关于和平、关于温情。


这种不曾察觉就像吃完最后一口过时停产的棒冰,最后一次以学生的身份踏入学堂,最后一次和某人在交叉的十字路口擦肩相撞又匆匆别离——普通、无聊、随处可见,倒是真想要斤斤计较的自己会显得可笑至极。无关紧要的瞬息如抓不住的风,转瞬即逝,无色无形,只是徒留给当事人风蚀后的痕迹。


好在,被风裹挟的碎屑无足轻重,如今,空缺部分的占比也只有百分之π而已。这并不是什么无法容忍的偏差,但它的存在就像π的小数位般永无止境,看似完美的残缺总会时不时昭告一下自己的存在,不痛不痒地捉弄着战兔早已平稳的心。


天才科学家并不是会对送上门的谜题置之不理的类型。他无数次回到桐生战兔的起点,试图探寻π的秘密——虽然他并不执着,毕竟这是无关宇宙真理的话题。


“过去”如装裱在画框里抽象画,只是精致而陌生的工艺品。战兔隔着玻璃去窥探,其中的色彩也随着时光的推移扭曲变形。他试着伸手,近在咫尺的彼岸怎么也无法触及。


每一处都有“桐生战兔”的身影,可桐生战兔却无法在其中找到如今认知中熟悉的“自己”。现在进行时的他游离于所有故事外,如同无处可去的幽灵。



Evolto。



桐生战兔再一次提及这个名姓。他咀嚼着这几个音节,唇瓣轻轻翕动。战兔对着现在并非披着人类皮囊,而是以本体现身的血星人轻言轻语地嗫嚅,宛如亲昵关系间的暧昧低语。



——显而易见,正是眼前的人造就了如今的一切。或许这个幽灵都不应该叫桐生战兔,而是该称呼为桐生战兔二号机。


我该恨你吗?


答案似乎是唯一的。正是Evolto亲手将组成“桐生战兔”的过去和归所毫不留情地碾碎——这是剥夺,是侵略,“恨”是人之常情。


我恨你吗?


战兔扪心自问,他实在无法给予肯定的答案。是以本真示人的、非人的Evolto再一次接纳了他压抑的本性——这是给予,是放纵,即便这是因为因果倒置而产生的谬论,但连“恨”这样浅显易懂的感情战兔现在也不知该从何扯出头绪——毕竟大方地坦言,现在他百分之九十九的快乐都没有掺杂任何虚言。


战兔会因新理论的发现而惊奇,会为无止境的研究和探索而狂喜,会在没有任何道德负担和身份重担的人生中尽享欢愉。


而现在这种看似扭曲的获得感只是意外收获——他还会因Evolto、也只因Evolto过激的触碰而感到欢欣。Evolto于他而言似乎变成了某种需求,也变成了某种束缚。好像有什么不对,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战兔的“满足”不是自我安慰的谎言,反正他也有付出,这份回报他也接受得心安理得。或许这是物质的守恒,是用血泪交易的爱的等量交换定律。


这也算“爱”吗?


不同于记忆里和煦、轻柔、小心翼翼的,“爱”难道也有狂躁、残暴、总是在撕扯着自己的吗?


战兔并不清楚这究竟算不算一种非比寻常的爱,但至少他的常识和百科的文库仍是这么记载——人类被爱时,会感到轻松、满足和安全感。


嗯。战兔的大脑慢悠悠地转。没有什么是比现在更轻松的时刻了。


见不得光的欲望在起舞,不堪难言的快感危险又甜蜜。现在的战兔没有余力去顾及上述的修饰词和羞耻心——反正他已经脱离了需要抱有廉耻感的环境。战兔需要的只是残破的容器被再度填满的餍足,哪怕这只是饮鸩止渴的应急措施、注定不可能长久的险恶捷径。



桐生战兔扯扯嘴角,向分不清真实与幻影的世界伸出手臂。



“......master(店长)。”


Evolto的指间忽的松了力,意识游离在生死线的战兔终于得到了返回的指令。


“——咳、咳!哈——”


战兔的双臂忽然脱力,直直砸向地面。他猛烈地咳嗽,恨不得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全翻出来摄入氧气,像条脱水的鱼。生理盐水浸润的眼球白里透红,好在其中的光芒还没死透。已经有些涣散的双瞳随着呼吸的频率剧烈收缩,过了良久才终于恢复了属于活物的神采和活力。


“哈,呼——”


待战兔完全恢复了认知现实的神智,Evolto的重量已经从他的身上消失。隔着黑白相间的面甲,战兔摸不清血星人的表情。他只是感到困惑,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平常和Blood那帮混账的打闹Evolto都不怎么上心,这次他却几乎是真的要夺去自己的性命。即便是天才物理学家,他也判断不出对方现在的情绪和心境。


“......你刚才喊了什么?”


“呃,master?”


什么master,就他?


“......下意识这么喊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桐生战兔并不记得这个单词背后的含义,毕竟那些不重要的东西早已随着没有大用的感情冲了下水道。他的脸上闪过难以察觉的犹豫,但片刻停顿后,战兔满不在乎的语气仍和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开朗无比。


“什么啊,原来你喜欢这种play。好吧好吧,我知道错了,下次不这么玩了。请原谅我,我的m-a-s-t-e-r(主人)。”


“......哼。”


战兔原以为下一秒自己的脑袋上就得开个大洞,再去地狱兜个风,但没想到冷酷无情的血星人居然意外地真吃了这套。Evolto只是若无其事地偏头掸了掸肩膀的尘,虽然上面并没有落着什么。


“谁让我这么惯着你呢。你可没有第二次机会。”


Evolto转身离去,直至出了门,战兔的目光再也无法追寻。



......


真无聊。


他的视觉神经已经恢复正常的功能,世界也早已重刷往日的色彩,但战兔仍觉得失去了那抹鎏金的房间又落得灰扑扑一片。


桐生战兔环着手臂,百般聊赖。他倚在窗边,孤零零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又长又远。


“万丈。”


“万丈——!”


“筋肉笨猩猩——!”


“......干嘛?”


好吧。或许是无所事事的万丈龙我过于低调安静,以至于Evolto和桐生战兔、甚至是Blood三人都没有理会一直犄角旮旯里推举着哑铃的笨蛋——反正他什么也不会参与。


万丈放下手中的重物,直勾勾地盯着冲他喊话的人。他的眼睛是闷闷的,声音也是,一如他现在不善言语的沉闷个性。


“你想香澄吗?”战兔突然这么问道。


“什么?”


“香澄——就是你之前死掉的小女友。”


“啊,你说她啊。”万丈龙我攒起眉。他不解挠了挠下巴,将“莫名其妙”写了满脸。“我为什么要想她?”


“这样。”


“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练你的大胸肌去吧。”


万丈不再追问,他重新举起哑铃,沉默地继续自己的修行。反正他也完全不关心这帮心思弯弯绕的倒霉家伙究竟在密谋什么阴谋诡计。有吃有喝,有架可打,不断变强。万丈龙我的人生目标简简单单,轻松明快。


战兔转过身。他托着腮,望着遥远的残月发呆。蓦的,战兔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是那样纯粹,没有掺夹任何杂质,就像曾经他还是守护东都的大英雄时,能在nascita吃着烤鱼、和故人开怀大笑的时代。


事已至此,就算这是不小心弄错的轨迹也无所谓了。战兔乐观地想。


他给温情的余烬以欲望的火焰,在一切都燃烧殆尽前,他还有时间去享受片刻的悠闲。


战兔屈起手指,像个天真烂漫的孩童,夸张地向着天边虚空地“呯”了一枪。


当下的日子姑且幸福且完美,他再也不用为记忆中的幻月而存在。


水面摇曳着再也无法复原的破碎虚影,这是因为离开了传说中栖居地的兔子纵身一跃。他向着未知的世界登陆,义无反顾地潜入海底的深渊。


仰望着没有自己在的月球,桐生战兔好似幸福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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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彩蛋是蛇视角的自述,一些凶手重返记忆中的案发线场复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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